「柯文哲夜問新國會」在跨年前夕的最後一場,登場的是去年都參加在野陣營台北市長初選的前歡喜冤家——民進黨立委姚文智與台北市長柯文哲。
每場必問「松山機場」議題的柯P,在壓軸場花了很多時間,聆聽長期主張松機遷建的姚文智的意見,姚文智也直接從旅客數字、國防安全、都市發展等角度論述,「松山機場遷建,根本不用等到 2020 年!」
遷移松山機場長期以來一直是姚文智的主張,對談一開始,他也從松機的議題談起。
姚文智說,松山機場遷建的問題,台北市府其實都有共識,因為松機和桃園機場兩機場太近了,航空管理負擔很大,加上松機離國防部只有一公里,會有恐怖攻擊疑慮,不然安檢理當應該要四個小時。上禮拜桃園機場跑道才擴建完畢,按照國際民航組織 ICAO 規定,只要再擴建 25 公尺就可以兩條跑道同時飛。桃園機場大約 4 千萬人次,松機才 6 百萬左右,都讓桃園機場來負擔其實綽綽有餘。
姚文智更把矛頭指向兩位前台北市長,是因為馬英九希望松機可以直接飛上海,才會阻礙廢除松機,而郝龍斌的雙子星計畫要不是有弊案,其實雙子星是可以直接做機場旅客的 check in。他強調,按照交通部的時程,2020 年絕對可以完成,只是有沒有效率而已。
接著,姚文智又批評國民黨立委丁守中,丁過去都講國際大都會要有兩機場,還會以東京、上海、紐約當例子。但姚文智指出,這些城市都有高達 2 千多萬人口,但大台北都會區只有 900 多萬人口,根本不需要 2 個機場。
說完,姚文智更主動向柯文哲建議大巨蛋解決方案,姚批評現在的大巨蛋要往下挖了 10 公尺才可以打棒球,就是馬英九做事情不知變通,沒有去爭取放寬限高。當初要是把限高解決,然後把忠孝東路那一段馬路往下做個地道、把車流分開,接著把市府附近逸仙路、市議會廣場、市府廣場前的圍牆全部打開開放,上方就有 70、80 公頃的綠地,比大安森林公園 25 公頃還多,連大巨蛋的公共安全也解決了,「柯市長明天唱歌(跨年晚會)不是只有百萬,可以有三百萬人(一起聽)」。
說完自己的想法,姚文智忍不住再批馬英九,「給那麼不聰明的人當了市長又當了總統,悲哀啊!」,柯文哲聽完後則一直點頭,並說「你 (指姚文智) 真的很有創意」,姚文智接著說馬英九都不思考,柯接著諷刺「他 (指馬英九) 智商沒那麼高」,隨後又二度笑說「糟糕,不要洩漏國家機密」。
主持人問,松山機場遷走後,空下來的地要如何使用?姚文智則說,他也知道柯市府急著想要推社會住宅,但他還是覺得應該要變成綠地,因為都市土地稀有,若直接拿去蓋社會住宅,就會排擠了老舊社區的改造,這麼一來,像大同的老社區改建就會慢了 20 年。一旁的柯文哲聽了之後,也贊同姚文智的看法,表示台北市未來要盡量讓社區去翻新,而不是把綠地改成建地。
過去 4 年、8 個會期都在內政委員會的姚文智接著說,文林苑都更事件後,都更條例審了兩年,意見卻都談不攏,後來發現若台北市全部建物要按照現行都更條例去做,要 2300 年(按:是兩千三百年,不是西元 2300 年)才能全部都更完成,如果用新的條例的話也要 2000 年,所以他後來就說我說那就不用再修法了,直接廢除都更法,要變成兩部法案,一部是「老舊建物容積獎勵條例」,另一個叫做「都市再生條例」。
主持人提到,這次選舉民進黨有很大機會過半,之後的新國會便可以大力推法案,有什麼法案應該優先推動?姚文智對於這題顯得有備而來,直呼「太多了」。除了先前提到的都更條例要變成兩部法案外,他也表示要推動《食農教育法》,重視有機、在地食材、保障小農生產,走向天然飲食;而兩岸監督條例、反核、資訊安全也都是應該優先推動的法案。
姚文智還特別強調,有個法案一定要做,且蔡英文還沒上台就可以做,就是「不當黨產處理條例」,他年輕參加學運時就想把國民黨黨產清掉,因為台灣的萬惡淵藪就是來自於國民黨龐大的黨產,所以這個一定要改革。
而《公投法》因為門檻太高,常被稱為鳥籠公投,也是網友們關注的重點。姚文智說。他所提的《公投法》版本是最開放的版本,希望透過多數決、將公投審議委員會廢除,而且提案門檻只要萬分之一、連署門檻是百分之一。
他認為公投是參與式民主,而選舉投票是代議式民主,過去外界都說代議式為主、參與式為輔,但他認為應該兩者平行,不是互相互補的,這在民主理論的演變上現在已經是民主學說的共識,但很多人還是說代議為主、參與為輔,國民黨每次的報告都這樣,「我都覺得國民黨很落伍」。他強調,台灣民主發展很重要,「越民主才能抵抗中國」。柯文哲也相當認同地說,網路的出現,讓公投越來越容易,直接民主越來越容易實現。
而立法院的黨團協商制度到底是不是政治黑箱,有無必要存在或加以改革,這在之前也成為一個網友間討論的話題。面對這一題,姚文智說,協商仍有其存在價值,民進黨只有少數席次時都是靠協商去抵擋國民黨的多數暴力。協商就跟尿遁、不出席、不表決或是冗長發言都是議事運作一環。黑箱當然要杜絕,但政治其實是藝術,若廢掉協商,那變成僵局的時候就會永遠僵在那邊。
主持人追問,若新國會民進黨過半,換作國民黨來杯葛主席台,到時候民進黨該怎麼處理?不等姚文智回答,一旁的柯文哲直接說「該怎麼辦就怎麼辦」,國民黨練習做在野黨還需要時間,還不習慣那個(杯葛)技術。姚文智則說,雙方都一樣,民進黨也要習慣做執政黨。但過去民進黨的抗爭之所以大家覺得理直氣壯,是因為過去的政黨競爭是不公平的,若是公平的,道理都說完了,就不應該還有那樣的手段。
接著,主持人提了一個很有趣的問題,之前專訪時,姚文智提到很多立委都很忙碌,參加婚喪喜慶就佔掉很多時間,因此打算要立法禁止委員參加婚喪喜慶。姚文智聽了後連忙澄清說,沒有那麼不近人情啦,只是說要幾等親外的婚禮喪禮立委不要參加。他坦白說,選舉的時候候選人在地方跟陀螺一樣轉來轉去,像是旅遊團的阿公阿媽要離開時,候選人還要去送車打招呼說「一路順風」,這事情他也做過,但真的有意義嗎?假設今天是他跟柯文哲選,「他(柯文哲)有去那我沒去就完了?」
柯文哲聽了也笑說,這就是「去不一定有票,但沒去一定沒票」,所以他市長一上任就要緊牙關,就都不去,自己輓聯自己印,改成電子檔下載,婚喪喜慶就錄一段影片就好。柯文哲甚至還爆料說,他聽說過王金平為了婚喪喜慶這種事,曾一天來回南北 4 次共 8 趟,姚文智聽了之後也說,他過去在高雄經營 10 年,後來會回來台北,就是覺得這些東西實在太浪費時間,南部尤其更嚴重。
最後,作為首都改革陣線最後一場次的最後一個問題,主持人問到民進黨在台北市的選戰策略,畢竟台北市 8 個選區裡中民進黨就讓了 6 區出來,但民進黨這次應該是局勢最被看好的一次,到底為什麼還要禮讓?
姚文智說,大環境雖然對民進黨有利,但台北市都是國民黨長期鞏固的選區,且當初選區劃分已經做了手腳,大概就他大同、士林那一區的民進黨候選人比較容易當選。相對來說,台北市國民黨很多都是現任立委的,像丁守中就做了 30 幾年;他看丁守中想選市長也已經 20 幾年,經歷了黃大洲、陳水扁、馬英九、郝龍斌幾任台北市長時代,這也代表丁守中在地方上相當難以撼動。
姚文智強調,上一次民進黨跟柯文哲合作,這樣的想法是讓首都的民主逐漸轉換跟蛻變,去意識形態,大家理解民主其實是多元意見包容跟參與。民進黨要準備執政就要扛起所有責任,讓民主更深化成長而不是只有經濟成長或是趕快把機場要蓋好而已,這樣才是民主精神的真諦。 柯文哲也說,這次所謂多元彩虹取代兩極藍綠就是文化上的改變,以前「不是敵人就是朋友」,但現在的真正意義是在開創溝通的意義,大家可以合作,從「比較小的我變成大的我」。他認為這是比較進步的想法,有點像是哺乳類跟恐龍的戰爭,民進黨比較靈活就是哺乳類,國民黨則是恐龍。
(阿北連續參加八場晚上 10 點開始的「柯文哲夜問新國會」直播對談,真的太辛苦啦~)